奈奈用手背使劲地蹭了蹭脸颊,如果有消毒水的话,她没准会用那玩意洗脸。不过算了,惨剧已经促成,后悔也来不及了。她只能暗下决心,有朝一日让玛利亚血债血偿。
不过,今天凌晨来这里的究竟是谁呢?
不知不觉奈奈又陷入了沉思。
那个不速之客的目的到底何在?看他偷偷摸摸的样子,估计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吧?不对,事情不能往坏的地方想,万一那只是某个病患进错了房间,或者某个病患在梦游呢?而且,还不能一口咬定是斐兰德吧?
奈奈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,她吃惊地望过去。
“奈奈,我可以进来吗?”
是斐兰德的声音,奈奈吓得大气不敢喘,难道说,凶手真的是斐兰德,而他正要继续今天凌晨的罪行吗?
“奈奈,又睡了吗?”
门外传来犹豫的神色,难道他想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下手吗?不,绝对不能给他可乘之机,所以奈奈朝门外大喊:“我没睡!”
“哦,那我可以进来吗?”
“你,你要干什么!”
“呃……不干什么,就是想给你送早餐——我买了果酱面包和甜牛奶。”
“果酱面包!”
奈奈喜出望外地喊着,不过片刻之后她就发现这里面有陷阱。
果酱面包一定下药了,吃完面包,奈奈就会昏昏欲睡,然后斐兰德就可以趁机——
“那我进来了哦。”
“咦,等——”
但是斐兰德已经打开门进来了,奈奈猛然想起,玛利亚进来的时候已经把门锁打开了,所以现在,病房和走廊之间畅通无阻。
斐兰德还穿着昨天的服装,但是衣服上的血迹已经不见了;他身上的伤也全都恢复了。他露出轻浮的微笑,把手中的购物纸袋放到床头柜上。奈奈微微瞟了一眼,发现口袋里果然装着面包和牛奶,而且看起来还没开封。
然而,往没开封的食物里灌毒药的方法,要多少有多少。
斐兰德把一旁的椅子拽过来,坐在了奈奈的病床前,担忧地看着奈奈的伤。奈奈虽然绑着绷带,但是身体轮廓还是十分清晰的,这让奈奈又羞红了脸,她不满地看着斐兰德,低吼着:“看什么看!”
果然这家伙是色狼,昨天晚上的事件,也绝对师出有名。
斐兰德讪讪地移开了视线,然后犹犹豫豫地问:
“奈奈,身体好点了吗?”
他居然说“身体”好点了吗!看到没,他关心的不是我,而是我的身体!
“再过几天就能行动自如了,到时候我就可以战斗了!”
奈奈的意思是说,“我有足够的能力反抗你”,而斐兰德以为她在逞强,所以表情十分阴郁。
“不用那么拼命,你只要在战斗的时候支援我就可以。”
奈奈冷冷地看着他的脸——我战斗的对象明明就是你,居然还让我支援你!
“对了,吃面包吧,你不是最喜欢吃果酱面包吗?”
斐兰德想起什么一样,把果酱面包取出来,连着包装袋一起递给奈奈。但是奈奈并没有接过来,她只是用犀利的目光刺穿斐兰德,这让斐兰德有点惊讶。
“怎么了,不喜欢吃吗?”
“我不饿——”
而偏偏在这个时候,奈奈的肚子发出了可爱的叫声。
两个人一起流出冷汗。
奈奈勉强把面包拿到手中。不过,这个面包很可能有毒,虽然自己很饿,但是绝对不能以身犯险。于是,奈奈把果酱面包掰开,把其中一半递给斐兰德。
“你也吃吧,我们一起吃。”
“不用,我刚才吃过了。”
奈奈递出面包的手僵住了。斐兰德看了看奈奈的脸,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她在担心什么。
“好吧,我陪你一起吃吧。”
他接过面包,微微叹了口气,然后咬了一大口面包,很快就吞了下去。
奈奈谨慎地观察着,吃下面包的斐兰德并没有什么异常,所以奈奈放心地开始吃自己的那一半面包。
“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听到什么声音了?”斐兰德问。
奈奈吓得脸色苍白,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。
这就是质问吗,如果承认确实听到了,会不会被杀人灭口?
“你难道以为,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是我吗?”
“咦?难道不是你吗……啊!”
糟糕,一不留神被套话了!
“果然啊……”斐兰德无奈地说,“不过你错了,那根本不是我。
“昨天夜里,准确地说是今天凌晨两点钟左右,我忽然听到走廊里有声音。我还以为是奈奈你要去洗手间什么的,就没敢出来。不过片刻之后,我听到一阵门锁被撬动的声音……
“我知道大事不好了,于是赶忙出了房间,我看见你的房门前有一个清瘦高大的身影,他似乎正用铁丝鼓弄门锁。不过,他一看到我,就立马被吓跑了。”
奈奈用冰冷的目光盯着斐兰德,看表情就知道她一句话都没信。
“你有证据吗,证明你不是色狼?”
“呃,这个嘛……”斐兰德目光飘忽不定,开始闪烁其词。
“你看你看,就是这个态度才可疑!”
“因为你问的不对,昨天晚上图谋不轨的真不是我!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?……”
“但是,呃,我救你的时候,确实是看你长得有点可爱……”
“可,可爱!”
奈奈的脸蛋红成了苹果,她躲闪着斐兰德的目光,自顾自地咬着面包。斐兰德似乎来了劲,把前因后果都娓娓道来。
“当时是凌晨,我听到了一阵噼啪的声响,感觉到了一阵不同凡响的气息,直觉告诉我,那里有个很重要的宝物。身为冒险家,发现宝物的线索当然要奋不顾身地前往……于是,我在森林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你。
“呃,这个,当时你什么衣服都没穿,所以……”
奈奈吓了一跳,急忙捂住自己的胸部。
“不不不,我可没有趁人之危,只是你长得很可爱,我一下就被吸引了,就好像发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一样——嗯,然后我就把你包到毛毯里,又用天使护符帮你治疗。”
“等会!”奈奈尖叫着,“你把我抱到了毛毯里?”
“是包……不过也确实抱了……”
“你,你你你有没有乱碰!”
“怎么可能!当时你全身焦黑,我研究了半天也没分清哪里是胸部——呃!”
“呜哇哇哇!你居然还看了半天!”
“哎呀,抱歉……不过也就看了五分钟……”
“五分钟——你去死吧!”
奈奈不顾身体的伤痛,用靠在背后的枕头狠狠地砸斐兰德。然而,身为剑士,这种攻击自然很轻松就挡了下来。
“别闹……我再怎么也是男的,看到**的女孩子,当然会下意识地观察一下……”
“走开走开!去死啦去死啦!”
奈奈把购物袋里的牛奶瓶子扔过去,但是斐兰德轻轻松松地接住了。
“而,而且你刚醒过来的时候,不也是看我看得入迷了吗?”
“什!……我,我那是好奇!”
“对啊,我也是好奇啊……”
“好奇个头啊!偷窥狂!”
“喂喂……你不也好奇地看我了吗,这不就扯平了吗?……”
“我,我看你的时候,你穿着衣服呢好么!”
“原来如此,这就不公平了……好吧,我现在就脱了衣服给你看!”
“呜哇!变态!”
这时,门锁又传来了声响,进来的是罗布特医生,他穿着医生用的白大褂,看起来有点憔悴。
“你们两个,打情骂俏小点声行吗,吵到别的病人了。”
“打,打情骂俏!”奈奈惊叫道。
你眼睛怎么长得,才没有打情骂俏!
“抱歉,我们会留意的。”一旁的斐兰德回答说。
“那就好。”罗布特又看了看奈奈,然后皱着眉头退了出去。
两个人心怀鬼胎,彼此对望,最后奈奈率先撇开视线,又跑去吃自己的果酱面包了。
“总,总之,”斐兰德结结巴巴地说,“昨天晚上的凶手不是我。”
“既然你说不是你,就证明给我看啊!”
“我对灯发誓!”斐兰德把两根手指朝向天空,摆出发誓的姿势,“如果我有半句假话,就让灯砸下来。”
“那有什么用,灯砸下来的一瞬间你就能把它切开!”
“呃……你太看得起我了,我可没办法感受到非生物的杀气……”
两个人又僵持住了,奈奈偶尔间会咬一口面包,而斐兰德只能拄着脑袋叹气。最后,奈奈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,这个方法勉强可以洗刷斐兰德的冤屈。
如果斐兰德的目的是非礼奈奈,那他就不会帮着保护奈奈。
当然,不可能让他过来站岗,那样很可能是引狼入室。
所以,奈奈想到了自己的魔杖。
“你昨天救我的时候,有没有看到我的魔杖?”
如果他可以归还魔杖,那他应该就不是凶手,哪个凶手会在自己目标身边放一把刀呢?
“你说魔杖啊,当时我确实到一根,不过有点烧焦了,不知道还能不能用。”
奈奈的心凉了半截,看来他早有预谋,提前把魔杖给搞坏了。
斐兰德从戒指里拿出魔杖,递给了奈奈。确实,那是粘液怪的体液造成的腐蚀损伤,应该没办法轻易模仿。奈奈闭上眼睛,念动了一个很简单的咒语,接下来,一枚火球悬空出现在奈奈身边。
“看来还能用,你难道有什么阴谋吗?”奈奈说,“我可告诉你,如果你晚上敢过来犯罪,我就用一个大火球把你轰死!”
“不会啦不会啦,”斐兰德摆着手说,“如果我真是凶手,怎么可能把魔杖还给你?”
“谁,谁知道你在谋划什么!……”
给魔法师魔杖,就相当于给火枪手一把手枪。魔法师有了魔杖——哪怕是最廉价的低级魔杖,都会实力大增。
如果斐兰德是凶手,他就绝对不会助纣为虐。话说回来,这魔杖搞不好被动了手脚,所以斐兰德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洗干净。
奈奈把魔杖放到了枕边,又警戒地看了一眼斐兰德。虽然还没有完全信任他,但是奈奈的眼神里少了几分敌意,这让斐兰德松了一口气。
奈奈吃完了早饭,斐兰德就优雅地行礼,然后离开了病房。如果不是深知他的为人,说不定奈奈就会被他的举止蒙骗。
或许,已经有无数少女葬送在了他的手里。
奈奈暗下决心——绝对不会上了这个轻浮剑士的当。
这样直到中午都相安无事,不过中午刚过,玛利亚就跑过来了。
她借着医生的名义,把奈奈身上的纱布都解开了,而且还仔仔细细地端详奈奈的身体,甚至翻来覆去地观察每一寸肌肤。
奈奈脸颊泛红,虽然想遮掩一下,但是又担心自己碰到伤口。于是,她只能抱怨着说:“有什么好看的……”
“不要乱动,我在检查血管!……”
玛利亚很难得地露出正经的表情,真亏她能面不改色地说谎。
像是要戳穿她的谎言一般,奈奈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。然而,奈奈发现她的全身都血淋淋的,就和剥了皮的橘子一样——奈奈的胃部泛起一阵呕吐感,她立即把这种不适压制下去。
“不行不行,你可别看。”玛利亚急忙说,“我们医生已经习惯了,所以没问题,可是你不能看。”
奈奈微微点点头,只好闭上眼睛,尽量忘记刚刚那幅画面。不得不承认,玛利亚确实在检查自己的血管,如果看见这幅模样还能产生兴奋,那只说明玛利亚是个恋尸癖的幼女。
过了似乎好久,玛利亚才呼了一口气。
“还好,没有诱发术后感染,放心啦放心啦。”
奈奈心中泛起了一阵感激之情,结果下一句话把奈奈踢到了谷底。
“尽快好起来吧,这样就能当人家的抱枕啦!”
玛利亚取来小桌上的纱布,奈奈却不忘反驳几句。
“你,你就这么想抱我吗!……”
“当然啦!”玛利亚说:“因为奈奈是如此可爱,如此诱人……啊,胳膊抬起来一下……”
“抬你个头啊!”
“咦?难道你想裸奔?连皮肤都没长好,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‘裸’奔了!”
奈奈呜咽了一声,乖乖地把胳膊抬了起来。玛利亚满足地点点头,又开始蹂躏奈奈的身体了。
不过片刻之后,她就怅然地叹气。
“可惜,只有两天的抱枕时间了……”
“不是三天吗?”
“因为剑士哥哥付了一金币……他说如果能凑到钱,就会把额外的两金币付清——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,赶在他凑到诊金之前痊愈,这样就能尽快当人家的抱枕了!”
被她这么一说,奈奈觉得就算晚几天痊愈也没关系了。
之后,玛利亚惆怅地离开了病房,奈奈又陷入了百无聊赖的发呆状态中。
虽然可以用枕边的魔杖练习魔法,但是,使用魔法不光要消耗魔力,还会消耗一定的体力,这样对身体恢复肯定没好处。
结果,就这样挨到了晚上。
斐兰德又跑过来嘘寒问暖了,而且还带了更多的甜食,这让奈奈心情大好。
奈奈偶尔间想起了玛利亚的话,质问道:“你替我交了医药费?”
斐兰德一脸茫然,最后他总算点了点头。
不过在问到他哪来的钱时,斐兰德却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,感觉这些钱不是什么好途径得到的。
算了,没必要关心他的人品和道德准则,况且他从头到尾都是个色狼。
“算我借你的,”奈奈最后总结说,“等我以后有钱了,一定连本带息还给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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